希世珍宝

你好,我是杨舟。
很高兴认识你。

舟渡

灵魂互换梗

赤イ花梗

赤イ花,寄生在人体之后从体内吸收营养,然后从眼睛里开出花来,被寄生的人会很快死去
治疗方法是.....被所爱的人憎恨。

可如果,没有爱人呢?

费渡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是空的,骆闻舟不知所踪。他迷迷糊糊地刚想往骆闻舟那边挪一下,给自己沾上熟悉的气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低头看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电光火石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整个人弹起来,近乎惊慌地跑了出去。

骆闻舟坐在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费渡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到桌子上红的刺目的那束花,脑袋瞬间便炸了。

骆闻舟抬头看见他,一言不发地把手里的烟头捻灭,站起身把窗户打开。

回来路过费渡时停顿了一下,指着沙发说:“坐那,咱俩聊聊”

客厅里极为安静,两个人占据长沙发的两段,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忽然,骆闻舟开了口,沙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费渡迅速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朵刺眼的花,“半个月了。”

“为什么不和我说?”

费渡不吭声。

“你把我当什么了?费渡?”

“你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牺牲很伟大!”

“你给我说话!”

费渡开口打断了骆闻舟,“师兄,你知道的,我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你。”

骆闻舟一口气憋在心里,还没有释放出来,就被费渡这句话一堵,忽然就变成了满心的悲哀。千回百转的情绪最后都变成了从口中轻轻吐出来的一口气。

他沉默地走过去张开手,把费渡抱进了怀里,将头埋在本属于自己的硬茬里,在长发的遮挡下,红了眼眶。

郎乔进骆闻舟的办公室的时候,骆闻舟正在聚精会神地在电脑上查资料。

她站在门口,看着这个胡子拉碴,眼睛血红的男人,不由鼻子一酸。

恰在此时,骆闻舟看见了她,招手让她过去。

郎乔递给了骆闻舟一沓厚厚的资料,“能调出来的病历都在这了……暂时……没有其他解法……”

说后面半句时郎乔的声音格外低,还带了一丝哭腔。

骆闻舟抬头,一副惊奇的表情“诶呦,这是怎么了,小眼镜欺负你了?不开心了就回父皇这告状嘛,你哭什么?”

郎乔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盯着骆闻舟。

良久,骆闻舟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向下的,悲伤的角度。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骆闻舟转过头,向后挥挥手“在这哭丧呢?你父皇还没死。”

郎乔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顶嘴。转身要出去,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句“这个病必须要爱人的恨,那如果,没有爱人呢?”

郎乔脑子一响,霍然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骆闻舟。

骆闻舟抬眼皮看了看她,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逗你呢,真是小孩,赶紧跪安吧。”

郎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看着电脑屏幕后面的那个男人,他曾经意气风发,顶天立地,是所有人的英雄。可现在她却觉得他已步入暮年。

再说,她一个局外人,终是不能感同身受,最多也不过心有戚戚而已,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有什么能说的呢?

“据线人的消息,现在对方手里有大量武器,因此这次缉毒行动,十分危险,尤其是前锋位置……”

“您别说了,我明白”骆闻舟打断了老局长的话,“我申请做前锋,让陶然在后方指挥。”

老局长愕然地看向他,“闻舟啊……”

还没说完,骆闻舟就已经沉默地摇了摇头,示意老局长不要再说了。

陆局看着眼前憔悴的人,心里五味杂陈。想要开口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少时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当年的张春龄不就是在老年子的打击下垮了吗?如今的骆闻舟,再怎么有城府,也不过是个年轻人。

一时之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沉默和欲言又止。

骆闻舟站起来,向陆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回家时,家里一片昏暗。费渡还在睡觉。

自从被骆闻舟发现后,费渡就不再遮遮掩掩了,只有每日剪下的花一定要处理掉,免得再刺激骆闻舟的神经。

费渡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依旧是一派翩翩公子的作风,可朝夕相处的爱人却能在细微之处发现反常。

譬如睡眠。

小兔崽子,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白天都回家里睡觉,你以为我这么多年刑警是白干的吗?骆闻舟想要向以前一样弹一下费渡的额头。可看着费渡苍白的脸色时,伸出去的手到底轻轻地落在了费渡的脸颊上和苍白的嘴唇上。

窗帘是拉着的,外面的光再射进来时已是虚弱不堪,只能堪堪地勾勒出深深浅浅的阴影。灰色调和黑色调奇异地融合在一起,让这个小小的空间除了悲伤之外,还有了一丝温柔的意味。

骆闻舟在费渡头上印下一吻,是我让你动了心,那我就拿命还你吧。

费渡醒来的时候,骆闻舟在窗边守着。窗帘已经拉开了,月色如水,落在骆闻舟身上却是干脆利落,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师兄”

骆闻舟曾经说过,刚刚睡醒的费渡声音就跟猫一样挠人,若他此时再撒娇一般喊骆闻舟的名,那可真是欠日了。

可此时的骆闻舟只平静地转过身,指着桌子上的水,言简意赅“喝了。”

费渡没搞明白骆闻舟要干嘛,心里却忽的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感觉就像是,万里苍茫平原,伸手不见五指,心里大约意识到前面有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却身不由己被推着向前走,和他染病前两天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此时此刻的他还有什么能失去呢?

费渡自嘲地想。

他伸手,“师兄,你抱抱我,好不好。”

骆闻舟隐藏在暗处的手一抖,他本以为在费渡睡觉的几个小时里,自己已经把心武装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可费渡只是一句话就险些把他打的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这是哪句话来着?

好像是爱一个人就好像刀枪不入,又好像全身都是软肋。

情感博主诚不欺我。

骆闻舟走过去将费渡抱在怀里,伸手拿起水杯,哄着费渡一口口喝下去。然后两个人静静地依偎在,谁也没说话,在漫长的夜里,隐约有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天光乍破时,骆闻舟低头看了看睡着的费渡,轻轻吻了一下他,要将他放到床上时,一阵头晕,倒了下去。

待他再醒来时,低头看见不属于自己的身体,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阻止费渡。可前一天下的安眠药量大,他刚刚站起来就摔在地上。摔下去的一刹那他瞥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伸手够到,上面是费渡的字体。

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不好意思。
那我就拿命抵吧。

骆闻舟睁开眼,已经是第四天了。眼里还没有开花。

他们都说费渡只是失踪,生死不明,还有希望。

可到底是生死不明还是尸骨无存。

每个人都清楚。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熟悉的人伸手,“费渡,来,师兄抱抱”

镜子里的人也向他伸出手,相同的动作停止在冰冷的镜面前。

看着无法触及的人,镜子里的人怔然半晌,忽然留下了眼泪。

骆闻舟一慌,“费渡,别哭,是师兄不好,你别哭”

他流着泪想要为镜子里的人抹去眼泪,可到底,徒劳无功。

良久,他顺着墙壁滑了下去。眼泪一滴滴砸在地板上,那是费渡的,也是他的。

睹物思人,那睹人呢?

死去不仅是费渡的灵魂和骆闻舟的身体。

还有骆闻舟的灵魂。

可骆闻舟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在费渡留下的躯里,借着这一点的慰藉。

和费渡,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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